【双花】我心归处

又和乐乐一起过生日了,开心~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无论全职男神怎么换,本命还是张佳乐;无论全职cp怎么爬墙,初心还是双花。
乐乐永远是我心中的无冕之王,生日快乐!
好久没写双花了,ooc预警!
之前说不会再写全职同人了,结果还是舍不得,所以之后虽然大概很久不会写,但姑且当我去修行了,毕竟希望带给大家更好的作品。谢谢大家的鼓励与支持。

一  
    一壶香气清纯、汤色黄绿明亮的花茶被摆在藤木编制的桌子上,袅袅热气,悠悠地从壶口升起,没多久就和空气融为一体。顺着热气,视线向上,自由舒展的和煦阳光就开始给眼皮挠起痒来。这触感和那左侧争先恐后讨好主人的花草提醒着人们——这是个小阳台。小音箱放着晦涩难懂的歌,沙哑低沉的女声唱出了午后的别样风情。孙哲平坐在由木头拼接而成的白色椅子上,坐在他对面的,是悠闲喝着茶不知道是否在听他说话的老搭档。
    连他这样见惯各种好地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生活确实惬意得过分了。温暖的阳光勾出了身躯内潜伏的懒意,骚动着,流遍四肢。除了这该死的奇怪味道的花茶,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如果你想抱怨花茶的味道,那么闭嘴,我不想听你发表任何与它有关的意见。”张佳乐看到孙哲平蹙起的眉头,抢在他前面堵住了他即将说出口的对于花茶的不满。在他把这一壶茶端上桌子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这种东西给孙哲平,简直就是牛嚼牡丹。然而他忘了,三年前的自己也是这副模样。
    孙哲平满腹的抱怨只能硬生生地咽回肚里,但也不觉得生气。可以肯定是,虽然张佳乐的穿着气场都有所改变,但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骨子里的那股劲儿只是蛰伏着,不会消失。
    很显然,比起似乎总也说不完的废话,他俩都更偏好于直接进入主题。
    “我准备退休了……”
     张佳乐的眼睛一亮,仿佛湖面突然被石子跳出一朵水花,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再干一票大的就洗手不干了。这年头行业竞争太厉害,钻出来的毛头小子数量比雇主还多,更何况……”
    孙哲平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绑着绷带的左手,“我的中介说我不适合干这行。”
    张佳乐的脸色说不上的怪异,喜忧参半又竭力掩饰。看出的人不道破,被看穿的人倒也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他说的对,当年出任务你都抢着解决男人,同组的都以为你作为队长想把难题自个儿揽了,我可看的清楚。第一次见血你都没吓哭却为了在混战中误杀了个女人伤心了一夜。在队里还有兄弟能糊弄过去,现在单独干哪会有人替你把你不想解决的都解决了,倒是越早退越好……怎么着,你这次是想把我这儿当宾馆,住几天?”
    孙哲平作为曾经优秀的特种兵现在优秀的杀手,自然不会错过张佳乐的表情变化,反倒一副轻松的模样:“嫌弃我?那可不成,我就剩你这儿能投靠了,连你也不要我我可就真得睡桥洞了。”
    “得了吧你,别影响市容了。怕就怕我这小花房容不下你这只金凤凰——敢弄坏我的花你就死定了!”
    “啧!花看得比兄弟还重!唉,早知道我就应该先找个老婆成个家,这样一来每次回家都有人照顾。”孙哲平露出悔不当初的表情。
    张佳乐端着茶杯的手猛地攥紧,又触电般地松开,脸上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容:“就你还想找个像样的老婆?现在的女孩半天不见你就得夺命狂call。回家有没有人照顾你我不知道,但肯定少不了一个不停质问你为什么不接电话的醋坛子。所以,现在你就给我小心翼翼地住这儿吧。”
    孙哲平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抬头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表情颇为肃穆。
    张佳乐看着他差点笑出声:“行了,也没那么多规矩,其他东西让你不碰估计也做不到,就是阳台上那株铃兰想都别想!”
    顺着张佳乐手指的方向,孙哲平看到一盆白色铃兰,在调色完美的阳光下静静守着花骨朵,花的白和叶的绿被恰到好处的融合,整个画面如同一副出自大师之手的油画——又或许甚至没有哪位画家能把这画面完美地描绘在画板上。
    我怎么敢去碰呢?
    他的心脏因为这从未见过的纯粹而加快了跳动。

    两天的共同生活,孙哲平本以为会回到他们没退役之前的相处方式,两个大男人只穿条裤衩就能在宿舍里晃悠。然而张佳乐的行为实在让他大跌眼镜:一人一套睡衣把锻炼出的一身肌肉包裹得严严实实,不准穿着睡衣晃悠到店里,睡觉不许有什么大动静。
    他在一旁观看张佳乐扎花,嘴里嘟囔:“你这规矩可比军营多多了。你说你,咱俩以前不都大大咧咧的,怎么现在反而羞羞答答跟个姑娘似的。”
    “说句实话,以前在军营里我觉着能挤出时间多睡会儿、晚饭能抢到个蛋就惬意得不行。退伍之后开了花店我才体会到,像现在这样安定下来才叫生活。”张佳乐只顾手上的活,头也不抬地回道。
    孙哲平一脸不可置信,在外头晃荡惯了的人,除了任务需要,从未在什么地方停留超过一周,安逸二字只局限于久远的回忆中:  其实他与张佳乐正好相反,他更喜欢两人在军营里的生活。即使每天都被高强度的训练操得半死不活,即使瘫软着爬到食堂面对的却是一堆蔬菜,即使好不容易能睡了还得时刻警惕出其不意的集合哨……
    他犹记得退伍时队员们向他告别,一群从来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搂着他哭得特别难听,想紧紧握住他的手,又顾及他的伤势而不敢用力。都是大老爷们儿,孙哲平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抚他们,索性命令他们围着操场跑十圈。而自己,就在他们的奔跑中离开了。
    后来阴差阳错当了杀手,就开始在各地奔波,两年后在业内站稳了脚跟才开始打听一些部队里的消息。最让他惊讶的,还数张佳乐退役的事。
    张佳乐在他退伍后晋升为队长,然而状态不佳,以致任务失利。多方压力下,不得不退伍。
    ——至少他听到的都是这个版本,至于个中缘由,恐怕只有张佳乐自己知道。
    总之,那时得知这个消息的孙哲平内心如同打翻了一杯刚煮好未放糖的咖啡,又烫又苦。张佳乐终于有机会完成他开花店过平淡日子的愿望,而自己还行走在危险边缘干着舔刀尖上血的活计。
    曾经并肩作战的老友,最终还是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孙哲平发呆的功夫,张佳乐已经转身去侍弄他的那盆宝贝——白色铃兰了。像是心血来潮,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知道铃兰的花语是什么吗?”,干这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比较在意这些。
    孙哲平猛然惊醒,迷茫地反问:“什么?什么花语?”
    张佳乐没有回答,但孙哲平却听见了一声很轻的笑。接着,他的老搭档开始哼歌,歌词他听不懂,似乎是粤语。但的确很好听——是那种听不懂也会被触动的好听。

    晚上,孙哲平强烈要求给张床睡,理由是每天早晨从沙发上醒来看到周围全是花会让他产生了自己其实是个花仙子的羞耻想法。张佳乐则表示“你连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都不觉得羞耻,自我感觉又能有什么”,更何况他只有一张床,所以果断拒绝了 。
    觉得自己被剥夺了人身自由权的某杀手怒了,于是两人开始了“搏击训练”,一路从客厅打到卧室,期间撞倒了好几个花盆,导致四下都是“咚咚”的声音。然而两人都没有闲工夫去管,你来我往,酣畅淋漓,好不快活。张佳乐毕竟过惯了侍花弄草的安逸生活——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战斗力,对付些个门外汉还是绰绰有余,可惜对手是孙哲平——一个坚持特种兵模式训练的杀手。没过几个回合下来张佳乐就倒在床上气喘吁吁。
    “我认输!我认输!”张佳乐喘着粗气举起双手“投降”。孙哲平从另一边扑上大床,呼吸也有些沉重,却因为“胜利”而笑得得意。
    当喘息声不再那么急促,力气也恢复了些,张佳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翻个身,猛地把孙哲平从床上踹下去:“洗澡去!我早上才换的被单又要被你的汗弄脏了!”
    孙哲平没在体力的对抗中认输,却在这些条条框框中被迫投降。
    等两个人都洗完了澡,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聊天。丝绸的窗帘偷偷让薄纱般的月光溜了进来,床边像被上了一层高光,张佳乐向左转头,看见孙哲平五官坚毅的线条和脖颈上发丝投下的阴影。
    “张佳乐,你他娘的现在怎么比女人还麻烦?”
    “这就嫌麻烦了?等你真找个女人过日子你就知道我这差得远呢!”
    “光说我,你也老大不小了,就这么一直单着?”  孙哲平突然翻过身,张佳乐慌忙转移视线,强装镇定:“有个目标,但这辈子是没可能了。”
    “怎么个没可能法?你条件这么好,哪个姑娘能看不上你?”
    “这是硬性因素,他喜欢的是女人,我也没辙。”张佳乐明知孙哲平没懂自己的意思,却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孙哲平愣了一下,尴尬道:“这好像,确实不可能了。不过可以按着这个标准找个最接近的嘛。”
    “但愿能找到吧。”虽然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那你呢,有目标了吗?”
    “我啊,不着急,反正这票干完有的是时间。怕就怕这次失手,再落下个残废或者干脆命都拾不回来,那就只能留着下辈子了。”孙哲平语气轻松,不知是真的随意还是假装洒脱,“对了,你当初为什么要退伍?领导逼你逼得那么紧?我记得是任务失败但没有人员伤亡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安静得连月光都退回到窗帘身后,不敢靠近。就在孙哲平以为张佳乐已经睡了的时候,传来了他熟悉的、又似乎更加低沉的声音:“不是,我自己主动要求退的。连续几次任务状态都差的吓人,一群好苗子在我手底下都白瞎了。况且,我心都不在军营了,又怎么能带好兵、完成好任务呢!”
    孙哲平因这样的张佳乐而心酸,试了才发现自己是舍不得试的,试了才发现真正被试出来的人反而是自己。他试图再说些什么,也许是安慰,也许是坦白。尴尬、焦虑、无措。一切负面情绪像涨潮时的浪花,狠狠拍打着无处可逃的人。
    可是接着,张佳乐开始小声地唱歌,月光随之轻柔地摇晃。孙哲平很快撑不住了,脑子里又一片空白,反倒是踏实地沉沉睡去。

    一个星期。
    孙哲平在张佳乐这儿待了一个星期,他发现那盆阳台上的铃兰终于开花了。绿莹莹的茎上、叶片间坠着一只只娇小洁白的铃铛,张佳乐对它的无微不至也算得到了回报。这盆花对于张佳乐似乎意义非凡,至于究竟有什么含义,孙哲平倒是没时间搞清楚——他该去执行他最后的任务了。
    张佳乐一整天都没有打扰孙哲平,因为后者从早上被电话铃声叫醒后就没有空闲过。张佳乐不得不承认,孙哲平的中介人真是非常称职,几乎将所有东西都打理好,似乎只需要孙哲平去给目标一枪,任务就完成了。当然,每个人都知道真正做起来还是非常危险而艰难的。
     一直忙活到深夜,孙哲平整理好了工具,准备离开。他只带了两把枪、必要的食物和水,选择把剩下的装备都留在了张佳乐家。或者他更愿意把它当做他们共同的家。
    “你这是做什么?”张佳乐显然有些不悦,“让你住几天还不够,还得让我天天在这儿等你回来?”
    不知道目的如何,却被一次次试探,张佳乐觉得对方似乎看穿了自己,却又不做任何表示,因而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可确实又无能无力,只好再度归于平静。
    张佳乐的声音像被呛人的烟裹挟住了,沙哑得像老旧留声机的唱片:“孙哲平,你的心不在这儿。如果心不定,不管你在这里住上多久,都不过是肉体的旅行。以后你成家了,一定要改。”
    孙哲平这才意识到,他和张佳乐分开了那么久,久到对方已经能用一把沙哑的喉咙来给他忠告。
    “找个好女孩,成个家,平平淡淡过日子吧。”张佳乐又轻声补充道。
    “张佳乐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你引以为傲的自信呢?你是这种会轻易认输的人吗?你怎么知道我就会选择一个姑娘家?”
    孙哲平忍无可忍,言辞激烈。他怕他难过,所以不挑明,却不想对方竟成了个委曲求全的人。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敢说你没想过这次任务结束就再也不回来了?”
    这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当初孙哲平选择退役时,两人同样是大吵了一架。问题从不会因为争吵而解决,但的确有助于促进感情。
    当张佳乐愤然咬上孙哲平的嘴唇时,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孙哲平微微平复呼吸:“虽然我很想说再来一次,但是时间不够了。所以……等我回来。”
    张佳乐终于露出笑容,从那盆刚开花的铃兰上摘下一朵,放进孙哲平胸前的口袋里:“你一个人回来可不行,得把我的花也带回来。”
    孙哲平伸手抚摸着露出的花瓣,神情专注,露出微妙的笑容:“你说咱俩现在像不像……”
    “停!赶紧收拾你的东西滚蛋!”张佳乐打断他的话,用不耐烦和嫌弃掩饰住笑意,直把他往门口推。
    孙哲平的背影逐渐隐没于黑夜,稀疏的星星明灭可见,远远地,只剩下一条空荡荡的向前延伸的路。
    张佳乐抿紧嘴唇,拨通了电话:“老叶啊,好久不见,出来聚聚呗。我得让你帮我个忙……”

    孙哲平架好了狙击枪,再过十分钟他的目标就将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事实上,除去狙击本身的局限性,目标及其保镖的警惕性也很高,所以只有一枪,成与不成都取决于这一枪。
    天气不错,他与中介人共同敲定的位置也还算可以。他放松下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口袋,那朵纯白无暇的铃兰安静地躺在那儿,他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目标出现在了视野中。孙哲平果断地扣下扳机。然而,他却清楚地看到对方对着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该死的,他们早就知道他会在这里!
    就在孙哲平认为任务失败,当务之急是赶紧逃跑的同时,他听见一声枪响从他身后传来。然而时间不允许他细想这一枪到底是敌是友,孙哲平迅速起身 。“砰!砰!砰!”对面冲着这里开了三枪,一枪擦过孙哲平的手臂,另一枪集中了他的左腿,剩下的一枪大概是没有瞄准,擦着他的脸飞向他身后。孙哲平跌跌撞撞地下了楼,腿部的剧痛让他无法加快速度逃离,他感受到身体正在迅速失去血液,喉咙发出无意义的吸气声,视线已经完全模糊。只是看到一个眼熟的轮廓,就任由自己晕了过去。
     他在病房醒来,脑袋还一片昏沉,守在他身旁的中介人告诉他目标已经被其他人了结了。应该是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做的,孙哲平想。他仍然没搞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保证他那一枪绝对没有打中目标。这么算下来,那场混战中他真是吃力不讨好。任务没完成不说,还白白受了伤。
    “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个人和我抢生意?”孙哲平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手臂擦破的地方消毒,半开玩笑地问他的中介。
    对方显然很局促,含糊地回答:“这消息我真的没收到,他出现得太突然了。”。
    孙哲平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失职内疚,也就没再多问什么。他现在仅剩的思考能力告诉他,他得回去了,还有一个人在花店里等他。
    中介人站在一旁看着孙哲平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欲言又止。那天的情景在眼前浮现——他赶到时那人正搂着孙哲平藏在通风管道里,即便满头是血几近昏迷,手上的力气却丝毫不减。那人把孙哲平交给他,拒绝了他的关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呼…我是这里中了弹,命是保不住了,回去也就是多受点罪……带他走吧,记得别告诉他。”说完,他低下头将孙哲平口袋里的那朵铃兰整理好,露出了坦然的笑。

    孙哲平连夜赶回了张佳乐的花店,大概是天还早的缘故,敲了许久的门仍然没有人来开,幸好他临走前顺了一把钥匙。
    房子里安静得吓人,他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
    他隐隐有些不安了,转到了卧室——没有人。他加快脚步走到阳台,一切都没变,那盆铃兰依旧开得灿烂。
    一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慌忙拨通了中介人的手机,那只扣动扳机从不犹豫的手竟然有了微微颤抖。他有那么多的疑问,还有最坏的结果,全都翻涌而上。然而,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放弃了,即将跳出喉咙的质问和猜测变成了一句话:
    “你知道,铃兰的花语是什么吗?”
    那边中介人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绞尽脑汁怎么面对孙哲平的盘问,没想到对方却只是为了问这么个问题。这可不太像平时的孙哲平——但总比咄咄逼人的问题轰炸来得好,于是他给出了答案:
    “幸福归来。”
    孙哲平扔下手机,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那朵花,在熹微的晨光里,他看见花瓣上的淡淡血迹。那血迹已经渗透,将经脉染红。
    那真是绝色的美。
    他抱起那盆铃兰,脸贴着天真无知的花儿,闭上了眼睛,太阳缓缓地升起了,轻柔的光芒抚弄着他的睫毛,像是在安慰。
    他喃喃道:“我回来了。”
    心也回来了。 

    一壶香气清纯、汤色黄绿明亮的花茶被摆在藤木编制的桌子上,孙哲平坐在白色的木头椅子上。音箱里是沙哑低沉的女声。
    门口悬挂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一个和无数日子一样平凡的午后,一个男人推门走进花店。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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